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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著雨
媽媽的病房卻出太陽
媽媽肺炎治療療程結束
左手手背的點滴注射管已拔除
為媽媽擦拭嘴唇時
看出媽媽些許落寞
我問：
早上沒有人來陪妳，對不對？
媽媽點頭
我說：
妳知道今天是星期四，爸去當志工，對不對？
媽媽點頭
我補充說明：
今天下雨，爸爸雨中騎車去送16位老人的便當，很辛苦，對不對？
媽媽點點頭
接著
幫媽媽換冰枕
為媽媽更換後
對媽媽說：
好像沒有比較冰吔
媽媽嘴角上揚
微微一笑
像中樂透一樣
我開心得不得了
對媽媽說：
妳笑了，好可愛！
這一天
媽媽是小太陽
這一天
我也是小太陽
這一天
看護也是小太陽
三個笑瞇瞇的看護
前來病房幫病人灌食牛奶
樂在工作的她們
遇到如同中樂透的我
彼此露出笑容
笑說開心讓人年輕
這一天
每個人的年紀
都減了好多歲
這一刻
病房是快樂天堂
離去前
與某床特別看護妹妹用簡單的英文解釋
三個看護與我之間的對話
並告訴她
在我們眼中
她只有十八歲
她笑了
然後
神情認真地對我說：
阿姨，小妹妹早上走了
小妹妹
約莫7～8歲
在媽媽住進呼吸照護病房前
就已入住
而且與其他病人隔開
她住的是特別病房
聽說
小妹妹有一天摔倒
意識昏迷
然後
插管
維持生命
她的家人天天來看她
媽媽天天為她換乾淨的床單棉被
可愛圖案的被子
蓋在她紅紅圓圓的臉邊
總讓我忍不住駐足
透過玻璃窗
看看她
看看她的玩偶
並為她加油
聽看護妹妹說
小妹妹早上走的時候
她的父母很傷心
很捨不得
天天前來看女兒
知道女兒遲早會離去
但
天下父母心
那一刻
依然心痛
放手
祝福
總需要時間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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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稿 2013-09-03
